翻理旧物,无意中看到少年时代写的两首小诗,虽稚嫩,却颇有感触,姑录之:
其一
又负良宵几寸金
空屋自对满窗银
流光莫再怜孤影
留与花间得意人
其二
谁耐空房度长夜
殷勤明月唤我出
朦胧信步听流水
虫语蛙声兴可足
从日期上看,应该是十六七岁时的产物,高中还没毕业。懵懵懂懂,情窦初开,为赋新诗强说愁。在梦一般的夏夜,徜徉于河边、田野,满怀着孤独、幻想和渴望。
想到了另一位少年,想到了《春江花月夜》。同样是流连于江畔,流连于夜色,青春的迷茫、自然的神秘、人生的无穷,被他描写的如此优美而深邃。
江畔何年初见月
江月何年初照人
人生代代无穷已
江月年年只相似
··· ···
今夜谁家扁舟子
何处相思明月楼
··· ···
此时相望不相闻
愿逐月华流照君
··· ···
张若虚是天才,我不是。无法企及那神来的文笔,但我能体会他的情怀,他也一定不会嘲笑我的天真。
而今年逾不惑,华发早生。虽已饱尝炎凉,但时常仍有少年的闲心。奔波之余还总有些非关功利的行径,比如看看闲书,写写闲字什么的,所谓不知愁,不务正业者也。
流水尚能西,人生不再少。其实,真要让我再回到少年时代,我可能还不愿意,因为那时候太幼稚、太无知,那时的所思所为,在今天回头看来,常常会让人感到可笑。
只是还会怀念那个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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